随着根艺事业的发展,目前根艺创作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趋势,其表现手法及技法形式也出现了一些差异,形成了不同的艺术风格和特色。由于对根艺的基本特点讨论还不充分,尚未达成共识,故常出现一些不必要的分歧和争议,诸如命名之争、雕与不雕以及雕多雕少之争等等,迄今仍是根艺界较为敏感的问题。为此,笔者根据日益明显的根艺自身的特长和局限性,结合数年来的创作实践,对根艺的基本特点谈一点粗浅认识
以上所述只是一得之见,由于学识所限,舛识难免,拙文只是一块引玉之砖,其意在引发根艺界的专家们对根艺理论大厦的建构的思考,以活跃思想,丰富创作,促进根艺事业的繁荣与发展
一、自然之美:根艺“美在自然”、“贵在自然”,自然之美是根艺的最突出的特点,故皆言“自然美是根艺的灵魂”。根艺的自然之美,表现在它既有鲜明生动的艺术形象,又不失树根所固有的自然形态。陆游也说过:“大巧谢雕琢”,也是强调艺术创作应以天然见长。根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树根的特点,其艺术形象应体现出“天然巧成之妙,自然造化之美”。老子有句名言“大巧若拙”,意为最灵巧的好似笨拙。自然形态是通过树种、根形及其纹理、疤节、窟窿、皮色等方面反映出来的,这些最能体现根艺的天然神韵,能向人们展现其独特的艺术面貌。根艺正因为具有这种个性、优势和特点,才具有其它任何造型艺术都无法比拟的艺术魅力。根艺是“寓造型艺术手段于树根自然美之中”的一种艺术,根艺作品的优劣,主要取决于经过顺应自然的施艺后,自然形态的保留程度。作为根艺作品,人们主要是欣赏它那在生长发育过程中受土石挤压、风吹雨打、日晒夜露、虫蛀兽踏而左冲右突的奇特原始风味和野趣。根艺创作是利用树根的原始自然形态,依形取意,因材施艺,取其神韵的最佳特征,赋予枯根以新的艺术牛命
”天然树根虽有天赋之美,但还需人工之助,这是由于树根自然美有其局限性,而艺术美又有其优越性。这里所说的人工就是广义上的雕琢,它包括去皮、剔朽、截舍、打磨和局部雕琢等。因此,自然美需要艺术美的帮助,这就是,天然不足,人工帮助,借助人工之力来强化自然美。这种“人化自然”,既不是不作任何加工的纯粹的自然主义的自然,也不是一味追求刻板摹仿的玩弄技巧的形式主义的自然,而是合乎艺术审美的自然。古希腊美学家亚里士多德曾说过:“艺术就是用来弥补自然之不足。大自然将它以鬼斧神工造就的素材,无私地赐于人类,人类应当倍加珍惜和爱护,这是对的,但不是不能雕,而是要求根艺作者在取自然美、创造艺术美时,只能在尊重根材富有野趣的自然特点的前提下,去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和独创性,真正的做到把树根的自然美与人工的艺术美巧妙地结合起来,即糅合一致,臻于和谐,形成一种“人化自然”。只有这样的根艺作品,才能得其神韵存其天趣,使作品达到源于自然,高于自然的理想的艺术境界。凡是艺木都要体现人的本质力量,根艺也不例外,它是根艺家对具有自然形态美的树根的发现和利用,利用就是施艺,施艺就要动刀动铲,问题的关键是会不会巧藉天然,能不能雕得自然。艺术不只是自然的再现和简单的重复。艺术贵在“高于自然”,即对自然进行提炼加工或作适度的夸张,使之具有典型性和久远的魅力。二、人天同构:根艺是人和天共同建构的艺术品,它主要有赖于大自然造化之功,其次还需作者的审美情趣和艺术功力。从近年来《花木盆景》的彩页上,我们不仅看到像《彝歌》、《灵魂迎风》、《声震群山》、《秋之恋》、《巫史》等,经过精湛技艺稍加修饰的体现鬼斧神工的好作品;而且我们也看到像《大风歌》、《看世界》、《冬日的思念》、《醉卧芍药轩》等“虽经雕琢,不失自然”的许多巧夺天工的佳作
这就是:在朦胧中见清晰,在不似中见更似,“虽虚幻而可感知,虽背理而不荒诞”,使作品造型处在“似与不似之间”的和谐统一之中。然形态的树根,无论是鬼斧神工天然巧成,还是巧藉天然巧妙加工,都不会同物象完全一致。根艺作品形象的“不似”,不仅不违背自然的真实,而且能给人以充分自由的驰骋想象,这种“不似”的形象,能驱使人们去联想、去理解、去体昧、去深究、去补充,让观众去创造出“更似”的艺术形象。艺术的真实不是生活真实的翻版,刻意写实,一览无余,不是艺术。根艺的生命所在是“神似”,纵使有局部雕琢加工,其物象也不是以“形似”,而是以“神似”为主
三、不似之似:根艺重传神,提供“不似之似”,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这一基本特点是根艺用材特殊所决定的。根艺取材于天
因此说,独一无二亦是根艺的一个重要特点。根艺的这一特点是与其它造型艺术的最大区别,就拿与根艺最为接近的木雕来说,除了取材上的不同外,在创作上亦有很大差异:根艺是因材立意,依神造型,顺其自然,因材施艺,在制作土有一定的客观局限性:而木雕则是立意在先、按意选材、全部靠雕、仗雕传神,在制作上有一定的主观随意性。四、世之孤品:根艺作品是天然成趣的艺术品,它是取之于独一无二、各不相同的根材,经过艺术加工而成的。特别一提的是,根艺是举世无双的艺术品,无法复制和仿造;而木雕是工艺品,可以复制、仿造或批量生产。世上没有两种根材的自然形态完全相同,就象人没有相同的指纹一样,故创作出的根艺作品也不会相同,所以说,每一件根艺作品,都是奇绝天下的世之孤品
■杨崇祺
具体揭示不同艺术种类的特点和规律性,熟悉和掌握它们的特长和局限性,对于艺术创作、艺术批评和艺术欣赏均有重要意义。不同的艺术种类,各有其特殊的规定性和规律性
笔者认为,只有完全具备上述四个基本特点的,才能称得上是根艺;如果有~个不符合,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根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