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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梨柜巨无霸

一次偶然,苏州一家红木厂的老厂长看到大柜照片,瞪大眼睛说:“那不是明代黄花梨大柜么?”我说:“它没有鬼脸(即好看的木结),没有黑粗抢眼的条纹,又不很黄,会是黄花梨么?”——王世襄的《明式家具研究》不是强调纹理鲜艳和“鬼脸”?而且上博陈列的王收藏过的黄花梨家具不是大多偏黄有粗黑条纹、有鬼脸?老厂长不以为然:“鬼脸是结疤,长在边材、小材上,大材、心材不带鬼脸,颜色偏深。走,看东西去!”老厂长细看实物后,抱着沉甸甸的门板长叹道:“哎呀,这哪是什么金丝楠啊?!我搞了四十年红木都未收到这么好的黄花梨,你老赵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

回家后先让木匠稍事整修,并请漆匠把混乱的漆痕磨掉。三位漆匠打磨了一天,发现木质极其坚硬细密,砂皮就像磨在花岗石上,漆匠们叫苦不迭,说比紫檀还难伺候。旧家具的表面皮壳照理是不能动的,但此柜如果是金丝楠,本来就可以不上漆,按“修旧如旧”的原则就应还其本来面目

黄花梨是古典家具界的宠儿。但多年来不是因为东西不对就是因为价格太高,除了弄到些棋枰、笔筒、方凳之类的小件,就不奢望能收到大家伙。我收藏明清家具经年,在苏杭办了床榻博物馆,因此苏、浙“铲地皮”即到处搜罗古旧者们不时发给我关于发现黄花梨器物的信息

卖家说:“它是金丝楠柜,已有人出价2万。”我想,如真是金丝楠,如此大柜应值20万以上,可见卖家也吃不准,但如果是黄榉,就不值2万收购。去年春天到苏州“铲地皮”头的仓库看一张明式架子床,忽然发现墙角倚着一只几乎散架的黑乎乎的大柜,高达2.46米,是典型的明式“一封书”式方角大柜。柜里披灰陈旧,但柜表面曾被后人上过漆,斑斑驳驳,看不清木材的种类,只是从漆皮剥落处隐隐看到些许黄褐。几经还价,最后讲定:不管是什么材料,以1.6万元成交。付款提货后,我就像到缅甸赌石的人买下一大块原石,不知这石头能否开出翡翠来

而对于我,更多地则是为“无心插柳柳成荫”式地得到并“打破砂锅问到底”地发掘出这件珍品的价值的过程而回味无穷。(为验明正身,从板的背面刮下木屑,浸泡酒精呈绿色——而越南黄花梨等则呈褐色)一些拍卖行对这只比至今国内外市场上出现过的最大的黄花梨柜(1.9米高)还要高出近60厘米的世界巨无霸级的明代大柜充满了兴趣与期待。日前,一家以黄花梨老料制作极品家具在全国著称的大型公司行家造访了我的大柜,认为该柜的框架为明代上乘的铁力木心材,而整块的面板、旁板则为正宗的海南黄花梨心材

“这是哪种金丝楠木啊?”我打电话问卖家。“也许是最好的那种吧。”对方回答。手摸上去滑爽、温润异常;木材的沉重犹如老红木。回短信说:“专家说金丝楠是对的,但年份好像不久。”我说:“大柜里面的披灰有好几百年了。”回答说:“那就让专家再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等了半年,权威仍未想出一个讲得通的说法。整修脱漆后的大柜伟岸挺拔,线条流畅灵动,整体呈深褐色;独板的面板和旁板略浅,木质细腻到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到鬃眼,紫黑色条纹若显若隐;柜柱则紫褐色,几乎看不出条纹。我查阅多种关于金丝楠的资料,很难对上号,我将照片寄给央视《鉴宝》一位编导,请转给家具权威掌眼

第三,关于黄花梨与其他木材的鉴别,早些年的著者如王世襄等注重其与花梨木的区别,故而强调纹理清晰和鬼脸。②在色彩方面,有的认为“不喧不静”,有的则认为“色彩鲜艳”。而近几年著者鉴别的重点则放在与越南、老挝甚至海南岛东部等地的黄花梨的区别方面,故强调正宗海南黄花梨纹理的不喧不静、或隐或现。为了验证老厂长的经验,我翻尽所有关于黄花梨的书籍。第二,不同的认识在于①对于纹理,有的认为“或隐或现”,有的则认为“纹理清晰”。结论有三点:第一,所有著作的共识是:①黄花梨学名“海南降香黄檀”,产地为海南岛西部;②边材浅黄而心材深褐甚至发紫;③肌理细腻,手感温润;④清中期之前,大料已被采尽。但有一点是不变的,即海南西部黄花梨木质的细腻、不易变形、温润(特别是其心材),那是任何其他貌似的木材所无法混同的。我再翻看王氏《明式家具研究》,细察六张黄花梨木样的彩图,发现前面四张心材的纹理或隐或现,(有的没有条纹)颜色深褐发紫,就像从我的大柜上翻拍的——难怪我对这只大柜的纹样似曾相识!(以前曾多次翻阅这些图样而苦于看不到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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