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银灰色料的外填,……多有楞角和露有锋芒,缺少微尘粒状这一形态,与青花之间界线分明,转换生硬,缺乏过渡,属没有因果关系的‘各自为政’行为,……与真器最大的不同,当然还是青花凝聚点的深层次没有由质变所致的棕褐色的铁质色散遗留,……”。笔者曾于《老生常谈》之“苏勃尼青并非说不拎清”一文中这么记述:“……蓝黑色青花凝聚点与其上层面时有时无溢出的银灰色金属盐之间,后者呈‘市中心’固守或向‘郊区’扩张的这么一个趋势,其风貌很自然”(见第182期,越细小的越明显)。在个人网站上曾作过真伪的实物对比,详情请参见《每周一品》第152期图照。这是笔者对结晶斑源于凝聚点的初步印象。青花瓷出现结晶斑它类同于皮肤受损愈合后出现的结痂。皮肤的结痂总是与红肿结合在一起,先有皮肤的炎症,再有结痂。青花的结晶斑总是跟蓝(棕)黑色的凝聚团相凑一道,先有青料的凝聚,才有结晶斑产生的可能,两者之间的渊源关系必须是相当明朗的
——首届民间元青花藏品研讨会论文
这就是青料凝聚的由来以及为什么有的釉面会有凹陷,为什么青花线条中多大釉泡而乳白釉面上大釉泡少(见第156期)的原因。青料的凝聚首先得依赖绘画时用笔的浓重,再需入窑后在高温中的“再分配”。所谓“再分配”,笔者的看法是:在瓷件高温烧制的过程中,釉泡对于氧化钴料中的铁、锰等元素具备“仑储”功能。“储备”少的,上升后空气逃逸,游离状态的微量元素重新汇入钴料中,钴蓝料的浓度和比重大增,蓝黑色凝聚,釉面开始下陷(见第155期);“储备”多的,比重大了,赖着不上升,并继续不断地在兼并釉泡中壮大,直至瓷件冷却后“定格”
或许有的同好对我模拟的结晶斑演化进程会咄之以鼻,那我就换一方式这么讲:在接近熔点或超过熔点的高温下,任何含有金属元素的物料,只会增加分子的活跃程度和延展的性能,成烧初期釉面青料的浓重点能起皱吗?同样,经1300多度高温烧结的胎釉结合,若想人为使釉胎分离并鼓出来,谈何容易?所以,结晶斑的鼓如“水疱”,包括“起皱”和“垒叠”,绝不是仿家想仿就能仿的
而诸多源于大釉泡的,由于大釉泡中储存有富足的金属元素,它们很象一座座反应锅,在日后数百年缓慢的“能量释放”进程里,或钴、或铁、或锰,或其它元素,肯定会“尖端放电”,找出最贴近釉面“合围力量”相对较弱的这一端,走釉层分子间的通道,一个元素、一个元素逐个地外析于釉表,在竖直于釉泡中心处先行积聚,然后向周边拓展,并会根据各自的分子结构和序列进行“重组”,从而形成了风格迥异的不同结晶体。青料的凝聚不等于结晶斑的形成,结晶斑是如何产生的呢?笔者的看法是:上说与凹陷同步之青料凝聚,由于属微量原素多次汇集所致,在它们“中心地带”的结晶物外析,应该与釉泡完全“不搭界”,所呈现的都是些“微尘”状或“网丝”状结晶斑(见第158期)
基于主要对自己近五百件元、明青花藏瓷的观察和分析,笔者发现在一般的情况下,青花瓷结晶斑的形成,100年始可见,300年后当浓(发色浅淡的不在此列)。仿家在银灰色物料的外填上动手脚只不过是近几年的事,也就是说:若釉面见有银灰物质的附着,非内发的,即为当今人工外填,除此两者,没有其它可能。据此认为,新烧的青花瓷不可能有“原生”的结晶斑,它应该属于物质置换活动中的一种“衍生”物。所以,如何正确判断结晶斑源自釉内则尤显重要了
讲了青花凝聚与结晶斑两者的关系,还得回过头来分析一下凝聚点和结晶斑形成的原理
所谓“风格迥异”,笔者的看法是:元末明初进口钴料的结晶斑,它性“柔”,在“银盐”积累的过程中,增多后只会相互“挤轧”而起皱,皱成“细浪”状或垒叠成“痂面”状(见第169期);明中后期(包括清中前期)的青花结晶斑则性“刚”,它不皱不叠,积累到一定程度,待到具备足够的张力,便会牵动釉层,使结晶斑部位的釉胎剥离而鼓如“水疱”(见第177期)
那些呈朵状的结晶斑我把它称为“浮萍”状(见第167期),其中“浮萍”中心尖出的称它为“花蕊”状,凹下去的称它为“脐孔”状(见第163期);那些大块面的结晶斑我又把它称为“睡莲”状,但“睡莲”必须具有“并装” 的痕迹(见第164期)。结晶斑的鼓如“水疱”,除了有大有小的差异,还有一种“水疱”口已“冒顶”的(见第176期),应该属于因传世年久由磕碰所至,也可作为“水疱”状征貌加以判断。包括以上曾提到的“细浪”状、“痂面”状,还有“龟裂”状、“渣光”状(见第175期六字楷款)等等,都可见证其源自釉泡并非外填的事实。在对实物的观察中,大部釉泡都会被其外围蓝(棕)黑色的凝聚团或其上部的结晶斑所遮盖,虽不能看到“庐山真面目”,但从它的。而元末明初进口钴料结晶斑的变化则更多,它们会根据大釉泡的排列和疏密,出现很多不同的形态,如“佛光”状(见第173期)、“蜂巢”状(见第160期)和“流沙”状(见第168期)……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