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杨守敬《评碑记》云:“余按其字体长短广狭,参差不齐,天然古秀,若石纹然,百代而下无从摩拟,此之谓神品……清伊秉绶得力于此。”翁方纲评其书云:“字画古劲,因石之势,而纵横长斜,纯以天机行之,此实未加波法之汉隶也。”
《开通褒斜道刻石》,东汉永平六年刻。石刻原在陕西褒城石门西南半里许的山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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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通褒斜道刻石
《开通褒斜道刻石》是东汉现存最早摩崖隶书刻石,形制宏大,气势淳古朴重,且著录已久,影响巨大
此后备受历代文人推崇。此刻俗称《大开通》,文记述汉中太守鄐君开通褒斜道“为道二百五十八里”的事迹。较早的有关此刻的详细记载为南宋晏袤所作,绍熙甲寅(1194)三月甲子,晏袤在石门西南险侧断崖中发现此刻,得录其文150字
我们可以想象,若当时的工匠着力嵌凿,使此石文字笔划大加宽厚,我们今天所见之拓本,必然是书法凸显于石纹,那么,整个刻石书法的味道肯定就会大异其趣。隶书作品如能以巧思作拙意,便为上品,此刻石书法的线条,自然融化凸凸凹凹的山石纹理之中,无大粗大细的变化,波磔之笔不作刻意的夸张,正其所谓“天然古秀若石纹然”。正是古人那种不计工拙的平正心态,同大自然一起,共同孕育了这块不朽的刻石。纵观书法中诸体,比较而言,隶书胜人处在于其拙而不在于其巧。稚拙自然是《开通褒斜道刻石》第一好处
相承于西汉刻石隶书,《开通褒斜道刻石》字形结体继续呈方正之状,笔划外拓,中心宽博。结体茂密、气韵郁勃是它的又一大特点。虽然长横笔及撇、捺笔已具波磔之形,但其折笔仍以同于篆书的转笔居多,故此,整体看上去,它的感觉依然是靠近于古隶的。不仅如此,此刻石布字,行距字距几同于没有——有时左右或上下结构之字的两部分间的距离都会大于字距行距,加之单字的本身面积就较大,所以整幅书法的行气十分充盈,真气弥漫,使人觉得其左突右鼓,缭绕不绝,令人精神昂扬而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