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授“丛林生存技巧”
就这样,他发现了气味芳香、开着可爱的白色花朵的白喇叭杜鹃。考察的进度变慢了:他们不得不在茂密的矮树林中砍出前行的道路,踩着窄窄的梯子攀登陡峭的悬崖,攀着摇摇晃晃的绳梯横过幽深的峡谷。由修道院住下走,越向下走峡谷越险峻,几乎已经无路可寻。每次过绳梯前,有畏高症的金登·沃德都仔细搜索周遭的地方,寻找更多的种子,以此来振作精神
金登·沃德还引进了中甸灯台报春(1913年,开浅橘黄色花朵)。该植物分布在缅甸东北部到中国云南西北部一带,生长在海拔2700-3200米的湿草地和松树林中。灯台报春的叶子呈莲座状,叶面长30厘米。缅甸报春花(1914)此花的粉红色花朵(黄色花蕊)盛开在高60厘米的花茎上。花期7-8月
18天后,也就是8月20日,金登·沃德穿过鲜花盛开的高山草地,到达波易贡河源头的冰川地带,这可真是硕果累累的亚洲采集之旅!心满意足的金登·沃德踏上了归家的疲倦旅途,他于10月中旬到达提斯蒲尔。此时,他往返的行程已达1600千米,采集的植物达上百种。经人翻译后,他才知道信的内容是禁止他进入西藏。他在整理采集来的植物时,那封“不见了”的信翩然掉落在地
和金登·沃德同时代的其他植物猎人在中国其他地区采集时,都更多地利用了当地的人力,而金登·沃德却被称为独行侠。英国皇家园艺学会于1932年授予他维多利亚荣誉勋章;1934年,他又获得了美国麻省园艺学会的乔治白金勋章。然而,最能证明他成就的却是植物,是他发现并采集的一百多种杜鹃属植物
摘自《植物猎人》[英]托比·马斯格雷夫等著杨春丽等译希望出版社2005年3月版29.80元
昌普江的上游在西藏境内,水流平缓且适于航行;下游位于印度的阿萨姆邦境内,叫布拉马普特拉河,水势也同样平缓。上下游之间有一段尚无人通过、地形不明的80千米长的水域,据传,那里有极高的瀑布和奔腾于陡峭幽深的峡谷之间湍急水流。这对金登·沃德这个地理迷来说,无疑具有巨大的吸引力
二战爆发时,金登·沃德入伍效力,受命避开日军,建立横穿缅甸的安全军事通道。战争结束后,美国政府雇佣他搜寻在“驼峰航线”——也就是印度和中国之间的高山地带——失事的两三百架飞机。战争接近尾声时,他来到印度的丛林战术学校,向飞行员们教授“丛林生存技巧”。在其中一次执行任务途中,他又意外地发现了曼尼普尔百合
此花在培育黄色杂交花中起了重大作用,杂交品种包括:“西洋樱草”(1937年之前,淡黄色),“金克郎”(1983年,金黄色)等。黄杯杜鹃(1913)花冠呈杯状,明黄色,5-6月开花。有时甚至在海拔2700-3400米的石灰岩峭壁上生长。该植物分布在中国云南、四川到西藏东南部一带,生长在多岩石的山坡上,常见于矮树林、松树林及混合树林中。这种常绿灌木生有圆形的深绿色叶片,高度从90厘米至8米不等
这里也有令他不自在的事。这一地区因为很少有欧洲人造访,所以,无论他走到哪里,总会引来一群旁观者。有些旁观者还不仅仅是好奇而已。有一次,他最珍爱的家当——暖水瓶不见了,这让他很生气
不过,拉古卡村的那段路可就不那么令人愉快了。他发现攀登狭窄、险峻的河谷几乎和当初下到昌普峡谷一样费力,但是沿途美丽的铁杉林以及林中的各种鸟类使得他兴致勃勃。金登·沃德决定顺着波易贡河往上走,探索其在山谷中的源头。那里到处是陡峭的花岗岩绝壁,他们只能沿着一条贴着绝壁的窄小的岩架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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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植物分布在中国西藏东南部一带,生长在海拔2500米的山坡或圆石上。这种常绿灌木体积中等,容易扩展生长,5-6月间鲜绿色的狭长叶子间开满白花。大果枸子(1925)每到秋天,大量有光泽的鲜红色果实挂满大果枸子枝头,拱形的树枝形态优雅,高度可达2米
1911年1月,他接到阿瑟·基尔平·布历的来信,邀请他参加在云南的植物采集考察。金登·沃德就在这一年离开上海,长途跋涉,前往云南大理府(今大理),开始了他第一阶段的考察
由于自信可以得到许可,他径直来到了卢加,在这儿收到错那行政长官的藏文回复。可当他们到达卡塔后,金登·沃德找不到那封信了。一路上,他遭遇了多种不同的待遇:在同克尤克要塞,金登·沃德受到拉萨警察局长尤利上校的盘问,因为他们怀疑他是布尔什维克间谍,他不得不费了很多唇舌说服上校;在易贡,当地人误以为他是军官,高呼着:“欢迎您,上校!”还给予他王子般的待遇。在不丹边境附近的舍根,他向西藏境内的错那(今错那县)行政长官提出入境申请。金登·沃德和他的助手都不懂藏文,于是决定继续前行,去前方较大的卡塔找个翻译。向来不太拘泥形式的金登·沃德认为,如果不许他入境的话,那他早已经被截住了,所以他继续东行至察隅(今察隅县)
这次的病来势凶猛,他很快陷入昏迷,旋即于1958年8月8日去世,终年73岁。1956年,金登·沃德已71岁了,但仍然精神矍铄地登上了缅甸中西部的维多利亚山(海拔3053米)。随后的一年里,他又去了斯里兰卡。在积极筹划下一次旅行时,他病倒了
两年后,为了周游中国,他向学校递交了离职报告,而校方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这期间,金登·沃德阅读了约瑟夫·胡克的《喜马拉雅山日志》,阿尔弗雷德·罗素·华莱士的《岛屿生活》,以及亨利·贝茨的《亚马逊河上的博物学家》,被其中的浪漫探险精神深深鼓舞。1904年,19岁的金登·沃德进入剑桥大学的基督学院修读自然科学。他用两年的时间完成学业,随后接受了一份有机会去国外旅游的工作——1907年,他乘船来到中国,成为上海公立学校的教师
雅鲁藏布江之行
弗兰克·金登·沃德引进的部分植物(括号内为该植物引进英国的日期):
相反,他发现昌普江是顺着几层小瀑布一路往前流的。随着考察队进一步深入峡谷,金登·沃德确定了河道的走向,彻底粉碎了峡谷里有巨大瀑布的神话。金登·沃德对此行非常满意,他不仅采集到了许多种新的植物,包括条裂垂花报春和朱砂杜鹃的亚种黄铃杜鹃,而且揭开了昌普江峡谷之谜
他们进入到处是杜鹃和竹子的森林。勉强休息了一夜,金登·沃德一早来到森林,搜寻杜鹃,在返回营地的路上,他注意到了一团看上去显得乱糟糟的杜鹃,花茎离开地面不过0.3米,小而厚的叶片,花蕾边缘点缀着像玻璃丝一样的绒毛,他确信自己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杜鹃。地面高低不平,无法搭建帐篷,他们只好把帆布钉挂在树上做成窝棚,砍下成堆的竹子搭成床铺。12月16日,由23个人、一头羊、两条狗组成的考察队从吉阿拉出发了
11月中旬,两人结束了收集种子的工作,开始考察昌普峡谷
当年曾经生吞飞鸟
这里介绍的弗兰克·金登·沃德(1885-1958)就是其中之一。在他跨越45年的22次采集探索旅行中,走遍了缅甸和西藏,为英国引进了上百个杜鹃品种,并因此获得了“独行侠”的美誉。和植物本身一样,有关植物的故事向来五彩缤纷。植物分布在各个角落,植物专家在探险中把物种引入自己的国家,这在客观上开阔了稀有植物发展的空间;他们也因此被称为“植物猎人”
有一回他迷路了,腹中空空,衣服又是湿的,处境十分悲惨。一路上,他靠杜鹃花果腹,结果落得个胃痛难忍(有些杜鹃属的植物是有毒的),他好不容易射中了一只鸟。好在他明智地决定原路返回。除了羽毛、内脏以及鸟嘴,他把它全部塞进了肚子里
意外揭开峡谷之迷
他们将未来五个月的采集基地设在一个绿色的山谷内,周围是长满杉树林和杜鹃的山坡。1924年3月23日,他们由乃堆拉山口进入西藏。杜鹃盛开在光秃秃的岩石上,鲜红的花瓣映照着没有被践踏过的白雪,就像血红的床单铺在饱经风霜的岩石上。三月的西藏还在冬天的控制下,有着一种朴素而严峻的美
路上他遇到了革命军部队,好在军人们对他并不在意,还很客气地保证他能够安全通过沿途村落,这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11月1日,他南下腾越。尽管中国军方已禁止他在这个地区考察旅游,但考虑到在其他地方可能碰到的麻烦,他决心碰碰运气。5月中旬,金登·沃德总算到达阿墩子(今德钦),安顿了下来。为了方便沿途采集种子,他从西部沿怒江南下
1924-1925年间,金登·沃德开始了他收获最丰的一次旅程:考察喜马拉雅山东部神秘的昌普江(今雅鲁藏布江)地区。他后来在这里发现了一些令他声名远播的植物
这次采集考察中,金登·沃德和洛德·科德同行。他从当地行政长官F·M·贝利中校那里拿到了进入锡金和西藏地区的通行证。贝利中校曾在昌普峡谷作过初步的考察,他向金登·沃德提供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金登·沃德计划由锡金穿过喜马拉雅山进入西藏东南部,春天采集植物,秋天则由北面进入峡谷地区采集种子
他们计划沿易贡藏布江前往森林里的一个小修道院,然后继续前进,去探索峡谷最陡峭的地方
1933年,在皇家园艺协会的赞助下,他又回到了西藏。两年后他再次造访
他们有条不紊地收集着已发现的植物种子,必要的话,就在厚厚的雪地下挖掘种子。他能够非常准确地记得某种植物生长的地方,这样就算过了几个月,他也能回来收集种子。他们采集到的种子包括大量的喜马拉雅绿绒篙(霍香叶绿绒蒿)。秋天来了。他写道:“灌木丛下,小溪岸边……到处生长着那种可爱的绿绒蒿……”。金登·沃德有着惊人的方位记忆力,这是使他成为出色的植物采集者的众多技能之一。此花由法国人德拉维于1886年在云南首次发现
一路上的美景,让他赏心悦目,沉醉不已。一个早春的清晨,天气晴朗,金登·沃德沿点缀着龙胆根、兰花和玫瑰花的山路出发了。两周后,他进入了偏远的山谷,迎接他的是遍地的杜鹃、茶花、樱草和鸢尾花
金登·沃德还从西藏东南部引进了杂色钟报春(1940),花色为紫色或白色,呈下垂的钟形。深绿色的圆形叶子很茂盛,长20厘米,宽15厘米。呈下垂的钟形,悬挂在高达60厘米的花茎上。巨伞钟报春(1924)柠檬黄色的花朵柔软而芬芳。花期为6-8月。该植物分布在昌普盆地及西藏东南,生长在海拔4000米的河畔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