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此“宝座”并非真正的历史“宝座”原物。然而问题出现了,按这样的要求,“宝座”虽说挑拣出来了,可是摆放上去后,怎么看怎么不像回事,总显得和屏风不谐调
那些有关圆明园的照片,则为原天津海关监督,德国人奥尔茉于186。还有部分照片是1900年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工学博士伊东忠太、大学院工学士土屋纯一、助手奥山恒五郎及照相师小川一真来北京拍摄、制版、刊行的
本文说的老照片,是指一个特定对象而言,这个特定对象,就是紫禁城出版社1994年用中、日、英三国文字出版,印制讲究,大16开本,整整收集了294幅珍贵老照片的厚厚的老照片册《帝京旧影》一书
宝座台和台上金漆屏风都是清代原物,只有正中原来的“宝座”被窃国大盗袁世凯换成了他喜欢的大椅,如今再将它们换回来应该不是件难事吧。据朱家溍先生在为该书所作的序中披露,1947年,当时的故宫博物院接收内政部所属的古物陈列所,包括整个外朝部份。回家以后,有时间认真研读了。只要将文物库藏中最大、制作最精良的一把“宝座”挑拣出来就行了。一读之下,我不由深深为自己此前竟然会如此忽视蕴藏在这些老照片后面的史料文献价值而惊诧无已。院长马衡一见太和殿中袁世凯坐的大椅,当即吩咐撤下,恢复清代时安放的“宝座”原物。这里不说其它,但就今日故宫太和殿中的“宝座”,得以恢复历史原貌,就多亏了《帝京旧影》中的一张老照片
原来这里的许多照片正是帝国主义列强侵入中国、占领北京时所拍摄的。由此可见,这样的老照片得以留存,无疑是值得欣慰的。可是当我们知道了这些老照片的拍摄背景后,也许就会陡生别一番心情了。老照片上,但见皇宫中不少地方草深过膝,试想处在当时的情状下,谁还有心清除满宫杂草呢?
这样的收获,大多须依赖于淘书的经历。半是兴趣爱好,半是写作所需,多年来我一直喜欢搜集、收藏史料,尤其是晚清和民国时期的史料,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老照片。而这本《帝京旧影》之所以能到得我手上,和我收藏的其它许多珍贵史料一样,大多也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后的一个结果
这样的供需现象的出现,似乎正契合了大众从心底里趋同的这样一句口号:现在已进入“读图时代!”
人们由老照片而引发的怀旧情结,暗合着的,正是这样一种意蕴。而文化补充的重要价值和意义,更多的则体现在它的历史层面上。我觉得,所谓的“读图时代”,其实只是大众对文字阅读的一种文化补充。如此命题自然有其值得商榷的地方,至少在我看来,说阅读的主流是文字的阅读,那是决不为过的,即使是人们在今天充分利用信息高速公路,但其从网络上获得的信息,以及所进行的信息传递,少不得还得以文字为载体。惟其如此,所以这样的老照片,往往也就具有了一份档案的属性
可以印证这一点的,便是各式各样的以“老照片”和“图说”之类名称冠名的印刷文本纷纷面世。单说老照片,自然是泛指,不知是不是由于岁月递嬗,尤其是像遭逢世纪之交这样的时候,更容易引起人们普遍的怀旧心理,但见平时难得一见,或至少难得引人注意的大量老照片,突然受到了人们的青睐
由于我家离书店远,加上平时又忙,一个月能去一两次就很不错了。那时就在想,下次去,如果此书还在,不能再犹豫,一定要将它买下。然而,这些毕竟是属于有清一代的历史老照片呵!此后我不时会想,今日放下它,是不是真会留下与此书从此“失之交臂”的遗憾呢?尤其是想到书店主人告诉我,此书他们已只剩一本时,那份忐忑心情就会油然而生
如是几次,直到大半年过去,我又一次去那家书店,总算打折了,我这才掏钱买下了这本《帝京旧影》。我至今无法解释,这本老照片册何以竟会“等”了我大半年而没被他人买走,也许这就是一种“缘”吧。不买的原因仍一如前。要命的是,下次去了,此书还在,但我捧起却又放下了
于是就在整个紫禁城内按图索骥,到处搜寻,结果终于在内务府旧址,一处堆放残破家具和旧木料的库房中找到了那把历史“宝座”。可奇怪的是,文物库藏中偏偏没有这把“宝座”。不幸的是它的左侧已经出现了残损,有人认出,有一幅康熙皇帝朝服像,坐的就是这把“宝座”;还有乾隆皇帝称太上皇时期,皇极殿特制的“宝座”,也是仿照这把“宝座”制作的。有老照片为据,有了历史参照,太和殿“宝座”原物最终得以修复,还原历史原貌,也就不足为奇了。后来幸亏发现了今天已收进《帝京旧影》中的一张留有太和殿“宝座”原物形象的老照片
然而,现在我之所以单单撷取《帝京旧影》一书来做文章,是因为我和这本书之间,还有着一番有趣的故事。粗粗一翻之下,我错误地以为,这样的老照片虽不乏欣赏价值,但史料价值不一定大;再加书店不肯打折,这就动摇了我买下它的决心。说起来,从我在一家书店不起眼的柜角最初看到这本书,到我最后将它淘到手,前后差不多足足间隔了大半年。第一次将这本厚厚的老照片册捧在手里翻看后,有两个原因,使我终于又放下了它。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觉得“帝京旧影”几乎就是故宫建筑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