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门大开之后,文化交往日多,人性化的理念渐被接受,博物馆的面目也开始发生变化。传统的博物馆管理理念是管好文物,使之不受损坏,附带为学术研究做好服务工作。除了展览之外,讲座、研讨、文化工作室纷纷出现,它的功能开始变大了
对中国人来说,法国的博物馆事业是个参照。巴黎人民。巴黎的各大博物馆,像一个聚光镜,将许多国家的艺术品折射其间,并无狭隘的民族主义。现在各国的艺术家,有许多喜欢侨居于此,文学、美术、音乐、考古等优秀人才,使这个国度充满了迷人的气息
我们对旧有的历史,有时看得不重,许多文物被流失和破坏掉了。现在一些地方建立博物馆和修建古建筑,好像并不是为了研究和保护,意识深处大概缘于经济利益,似乎与旅游有关。保护与利用的矛盾,文化情怀与功利主义的矛盾,在今天是越演越烈了。在文物保护上的技术,还刚刚起步。近年各地掀起兴建博物馆的热潮,人们渐渐看重这一事业了。像上海博物馆那样有气魄的,还是凤毛麟角。但到各地看看,博物馆的理念大致相近,个性化的不多
中国没有一个博物馆是专门陈列域外文物的,我们的视野还不够开阔。在里昂美术馆,也能见到世界各地的艺术品。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这个国家的许多城市的博物馆,陈列着世界各地的文物。那里不仅藏有中国的器物,敦煌的壁画,连一些小国新的考古发现,也在该馆有所展示。随着国力的增强,也许人们在自己的国土上就可长期看到世界各地的文物了。巴黎有个集美博物馆,专收亚洲的文物
有时从一些高高的大门旁走过,见其威严的样子,觉得仿佛一道高墙,把人们隔绝起来了。过去博物馆的萧条,人们还记忆犹新。近来北京的许多博物馆也相继向未成年人敞开大门,亦为快事。人们的生活一旦和博物馆常常连在一起,那社会的变化是可喜的吧。年初到杭州去,见各大博物馆免费对外开放,高兴了半天,一些平时鲜见的文物都看到了
中国博物馆:从幽闭到敞开
中国人在国际舞台上不善于宣传自己,许多收藏中国文物的外国博物馆并不了解这些文物。所以文物与街区与环境,是一个统一体。目前一个残酷的现实是,对文化遗产的关注,只集中在少数专业人士那里,民众与许多官员,还是个盲区。有一次去一个名人故居,走到其附近时,许多人不知道它的存在。在巴黎的卢浮宫,讲解牌只有英法俄日等语种,没有中文。在里昂美术馆,只有三件中国美术作品,竟被法国人搞错了,以为是韩国和日本的。即使在国内,许多博物馆在守着家业,和周围的世界似乎不发生关系。博物馆一旦与周围的一切隔绝起来,它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假如能很好地整合资源,全民熟知文物法规,我们的博物馆事业也许会上一个台阶。中国是个文物大国,其灿烂的文化世人公认
一个参照:让历史融于生活的法国博物馆
中国有自己的博物馆才只有百年的历史,
中国的博物馆太依赖于政府,行政的色彩过多,政府的负担相应也加大,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影响文化的发展的。国外许多文物单位有会员制,这使他们的业务具有相当大的空间,展览与文化活动十分活跃,有一种自下而上的热情。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创造条件,最大可能地调动社会的力量,丰富文物的事业。让博物馆在人们的视野里不断动起来,融入日常的生活中,且不断开启青年的智慧,那是颇有意义的。事业经费主要靠国家拨款,社会捐赠很少。像美国的大都会博物馆,主要靠社会的捐助,国家有相应的政策———比如减免捐助者的税收等,使得许多人愿意把文物和资金捐献出来。但目前博物馆面临的困难很多,文物的征集遇到资金的限制
法国人很会保护和利用这些古老的遗存,他们并非将其仅仅当成参观的古董,许多地方仍被人们所使用。周围的环境仿佛是古老的遗存,让参观者大发思古之幽情。笔者不久前去了法国,看了几十个博物馆,感慨很多。每日参观人数颇多,但那里照样举办各种宗教活动。奥郎日的罗马剧场已有两千年的历史,现在还在这里举行演唱会。我以为法国人的特点是,将历史与当下的日常生活连在一起。比如圣米歇尔山修道院,规模庞大,气象迭出,系世界八大景观之一。他们不把那些古老的存在看成包袱,而是值得骄傲的遗产。卢瓦河地区的城堡保护也十分出色,达·芬齐当年设计的建筑完好无缺,榭农苏堡的古风习习,旧时代的韵致满蕴其间。博物馆应建在哪里,什么风格,这里可看出人们的理念。这个国家博物馆林立,文物保护之好,是世人公认的。较之于中国,法国人似乎格外注意文化街区的保护,一些博物馆并不是孤立于市区,而是和周围的环境和谐地融为一体的。人们很会利用旧物,在巴黎,赫赫有名的奥塞博物馆陈列了稀世的艺术珍品,但这个博物馆的建筑是个老车站。法国人的这一思路,是值得深思的。并未因为一个博物馆而寻找新址,是个两全其美的选择。像阿维农教皇城,四周基本保持着古代的风貌,街市与店铺并未被现代生活方式所取代。车站本身就有文物价值,未被拆毁
观念误区:博物馆与日常生活相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