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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和靠近

想象不出那些离群索居的人成日怎样生活,除了对山水、树木,或者枕头、饭碗,再或者游鱼飞鸟、猫猫狗狗对话,最大的可能便是夜静更深时对着纸笔的倾诉了。人是不可能断然失去和同类的交流的,换了我,一定首先疯掉了。杨万里有诗“山不人烟水不桥”,句法有够奇怪,可意思再明白不过,那一定是个无人的处所,到了这种环境里,语言一定是多余的,因为没有可以交流的对象。多么准确的描述,这样的感觉不止董桥有,我有,你和他也都会有,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环境里,都可能会有

我想他说得真对,有时候,人是需要和语言有一些疏离的,或者就在远离尘嚣、寂寞荒凉的时间里,我们才有机会真正和自己的心灵靠近,静静地聆听心灵的声音。后来和他谈起山居的那些日子,他微微笑着说,幸而我那时不需要和人说话,不然,就不会有这些文字了

一个朋友,从事的是林业工作。为了观察山上新开的一片林场的长势,在初秋的时候搬到半山腰的一处空坝上,在一间简陋的小房子里住下。那些文字,清澈、智慧、仁爱、温情。平素里被忽略的那些亲情、友情和爱情,就在那些没有人相对的,和语言疏离的日子里,从他的胸中和笔下汩汩流出。可他自得其乐,林间的风,山涧的水,树丛中的鸟鸣,甚至从屋后两株板栗树上熟落的毛栗子跌落到他的屋顶而发出的一路叮叮咚咚的声音,都成为他最亲密的友伴,带给他最温暖的问候,也让他更加惦念远方的亲朋。日落的时候回到小房子里,在空坝前做上一顿晚餐,然后在房前的香樟树下喝茶。在那些寂寞孤独的日子里,他用他的笔,他的心,记下了许许多多怀想的文字。他一个人每天日出而作,上山去和那些小银杏作些亲密接触。没有人对话,和他做伴的只有星,有月,有倦归的鸟。没有电,没有煤气炉,也没有做伴的人

样子美得像雕塑的女服务员跟我说话,她的英语不纯正,却特别好听。一瞬间,我恍然领悟存在主义是什么了。我突然觉得陌生:人与人之间的默契都截断了。天一亮我下去吃早餐。回到旅馆竟发现旅馆也像医院。路边的树在风中细语;希腊人三三两两在行人道上聊天。我听不懂他们在谈什么。夜色显得格外漆黑。读董桥的语文小品,有这么一段话:“语文的疏离感制造寂寞的心灵和悲怆的情怀。窗外晨曦淡淡,带着几分矜持:我终于走出了荒原。”。有一次,我在雅典黑夜的街道上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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