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蒙采纳,不胜欣J偷之至。我对彭文所点到的各位名家无不佩服,绝无意见,能被称派,自是美事。我只盼彭先生能有雅量,愿听建言
那在国际盆景艺坛上岂不是成了旷世奇闻?我虽落伍时代,但也深知国外同行,那怕是盆艺功底极强的国家,也只以个人作品水平如何论高低,分别给予荣誉或奖励,而不是五花八门随意分派的。也可能有人会说,休管什么先后、新老关系交替相悖与否,索性敞开个人立派大门,只要有一技之长,基本够格,一概来者不拒,统统给予立派冠名,多多益善,说明中国盆景事业兴旺繁荣,岂不更好?只是愚意仍有隐忧,唯恐那样搞法,中国的盆景门派,真犹如满天繁星、派不胜派、无法计数了
其次,我也赞成给那些建树卓著、在国内外有知名度而又本来就不属于任何地方流派的个人冠名称派,因为其他艺术领域对此也不乏先例。但这是极严肃的事情,不能普降细雨,一滥就必贬值。要上下结合经过同行界过细酝酿、公认,来推定,而不可以凭个人随意圈点封赏
亚盼有更多新秀能为国家奉献才智,脱颖而出。可惜已步入桑榆晚景,“徒有羡鱼情”,跟不上时代了,。值得庆幸的是,现在中青年同行朋友真是生逢其时。对照现时所看到的精品,我自惭以往拙作委实是过于粗糙,不成熟。但我坚信,随着国家今年双喜临门—北京申奥成功,11月份又即将正式加入世贸组织,我国盆景的前景定会空前美好。若流年可能倒转,再借我以年轻人的体力与心力,让我有机会参与国内外同行界的观摩交流,我定会虚心从头学起,或许也能做出几盆让自己满意的东西
由此可见,有些当时似乎正确的提法,连16年的时间考验也经不住,立论岂可不慎!我对此不无感慨。大浪淘沙,旧人旧语理应随流冲去。我以往曾撰文从史、地综合的角度来分析那时候国内几个主要盆景流派或地方特色的成因,现在看来,只能说部分说对,其余已不合时宜。再是,《中国盆景—佳作赏析与技艺》这一专著中涉及浙江盆景部分提到:“浙派盆景以杭州、温州为中心……以高千、合栽为基调”。发展到16年后的今天、浙江各地区都有好盆景,再要说以杭、温两地为中心,就不切实际了。这句话也只大体符合当时实际。而且目前浙江盆景品类,已远比那时丰富多样,造型也各种格式都有,已不止于高干、合栽而已
为自我纠偏和彼此互勉着想,忍不住又说了这些或许本不该说的话,不一定对,仅供参考。尽心而已,决不反驳。商讨须平静,我会恭听高见,不再饶舌。讲错处,请批评,我定会虚心接受
并预祝被提名的另几位高手在下届评展中同样胜出。在6月份《花木盆景》杂志上,我看到了有16位同行大家于第五届全国盆景评展期间荣获国家建设部、中国风景园林学会及其花卉盆景分会联合授予的大师称号,请允我在此对各位表示迟到的由衷祝贺
不难想见,这些能在一个地方流派中单独冠名称派的能手,必然是该地方流派内的代表人物之一,要不然何以空穴来风?那么,按彭意乃是一人兼有两种身份。关于流派,彭文提到目前国内盆景界是三种形态并存,这我赞成。不过,既然在第5期刊文中谈到现今国内仍存有10个地方流派,也个别举例提到了地方流派中的若干代表人们,又在“自然形成”与“流派创新”兼备并存范畴内以及原有的地方流派之外,采用“双词命名”来为个人冠名称派,我要说,地方流派中的代表人物与在该地方流派范畴又另立一套个人的冠名称派(例如海派,按彭意就形成派中有派,甚至同一个盆景园里就被分成好几派,例如上海植物园盆景区),本‘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我就摸不准此人究竟算是仍在原流派内作代表人物呢,还是已经“跳槽”,自己另立山头?此中界限,如何划分?这是一
这确是以往习惯上按地域称派的观念所无法解释和包容的,我也感到馨些l日观念需要摒弃。这里,我想顺带谈点感受与建议。首先我赞同彭教授于该期刊登的这一论点:“现在是信息爆炸时代……盆景信息信顷刻之间就能传遍全国、全世界……与此相关联的、地域文化因素影响相对地缩小了,隐居二线了”
另有多种型式,周知古已有之,但因年代久远,原创人己无从查考,而现代新人于此型式的造型技能与艺境水平又被公认非前人可能企及,只有当下这位蔚成大气候的新人才配在此型式范畴内冠名称派。这原则同样是顺理成章,无人不服的。但已被冠名称派的首创人,非同儿戏,应在较长一段时期内享有相对稳定的权威地位,决不可以随意废立,朝令夕改。因为两条准则都是要抵消否定对方的。比照个人冠名称的第二条评判标准,就没有理由不给这位新崛起的弟子又另树一帜。而要是为了公平,也给这位在短期内即已在技艺上远超首创人的弟子另立门户、冠名称派,则所谓“首创人”的名份,有等于无,实属虚设。但若把这两条原则揉合在一起,同时并举,贯彻始终,那么,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二律背反”的陷阱。流派固然在“流”,并非一直固定不变。这两条为个人冠名立派的评判依据,一是针对原创人,二是针对后来居上者。要不然,于既定法理不通,不能服人。譬如某一型式为现代某人首创,据此推定该人为该“派”首创人。首创人,一旦确立,即享有鼻祖地位。正如彭教授说的,现在是信息快递时代,首创者所开创的新型式一旦产生,起点高的弟子不消几年即可赶上或超越开创者而别开生面。还有,统观五、六两期彭文,发现彭在给个人冠名立派中包含有双重评判标准,在逻辑推理上易生歧义。原创人已失传的,倒也罢了。这原是合情合理,日本“花道”中流派沿袭亦复如此。当然,若纯属在书斋内纸上谈兵,则断难发现这些弊病,大可高枕无J陇的。可见这两条本义很好的个人立派依据,内涵即潜藏着悖论,实际操作起来也有难度。历史的必然,向来是后来居上、青胜于蓝,加以现今时空间隔正在急剧缩小,后起之秀取代开创者这两种新陈代谢彼此消长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刚绽开的蓓蕾瞬间即成明日黄花。首创者被冠名称派的相对稳定,又从何谈起?所以说这两条单独看全部经得起论证的评判标准碰在一块就反而相背、相悖了。这两条依据,单独看都无懈可击,全都正确、合理
我至今仍对中国风味的自然式有偏爱(记得耐翁先生生前也说过类似的话)。我的体会是:急于定论,就难免谬误。不过我至今对东洋“模样木”仍无兴趣,也不主张过份雕琢枯味。我当时之所以如此固执莽撞,是由于过份看重盆景艺术的民族性。这些在国内外近现代史上都有过沉重教训。回想在南京参与海峡两岸盆景研讨会期间,因台湾一位同行一上台发言就声称要否定大陆五大派,我这个粗人那时思想没解放,可能还带点“义和团”式的蛮劲,一时竟赤膊上阵,临场即兴发挥,逞匹夫之勇,结果闹得对方十分尴尬,也误导了大批听众。深信在我国入世后,在不忘好传统之外,普世性意识必会在我们头脑里日趋增强。其实,艺术固然不能不讲民族性,但强调过头,以致形成狭隘民族主义,则是有害的;若进而发展到极端民族主义,则更是恐怖、丧失理性的。文章做过头,必有负面效应。现在回想,李先生说的“只有一个自然派”,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其余很多观念十之八、九都不敢自信。荣枯结合,要以荣为主。今年春上,省内开盆景理事会,我曾提议我们浙江今后以自称“浙江盆景”为好,不要轻易称派,无必要自我夸耀标榜,通俗些为好
拟用一个词来给人定位定性,很难点到穴位,往往是取其一点,不及其余。通常对于一人擅长几方面造型,我们土话叫“多面手”,或“多才多艺”,从未闻一人身兼数派的说法。这种奇闻难道社会会认同吗?恐怕有些提法是连其本人也不会同意的。再是,以“双词命名”,作概括性定义,用词很难确切,容易“以偏概全”—例如“盛派高远式盆景”,在我印象中,盛的名作《大江东去》就不属高远式;“汪派皱法雕塑盆景”,其实汪除了擅长软石he加工外,硬石类造型也很好;“胡派挂壁盆景”,我深知胡的微型组合盆景品位一点也不亚于其挂壁盆景。此外,我还发现彭的“双词命名”竟有一人创两个派的事,例如“贺派风动势盆景”、又有“贺秦派超大型组合盆景”,这就太离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