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其才其品,就像她笔下的梅花。她说:“梅者,惠英自喻,非敢僭拟名花,姑以借喻;雪者,指无赖恶少也。”原来她多次遭到流氓骚扰,故作曲词自卫
清末有一位女曲家叫俞庆曾,俞樾的孙女。腊梅和梅花形、色皆相异,在植物学意义上区别很大,但在中国传统文化观念里,它们具有颇为相似的象征意蕴。她喜欢腊梅,也喜欢杭州才女吴藻的散曲,就仿照吴藻题《兰因集》的曲谱填了一套咏腊梅的曲子“偶仿《香南雪北词余》谱,以腊梅为题戏成此调,博抱珠妹一笑”:。还有一种芳名亦带梅字的名花,就是腊梅
易安词多重白描,明白晓畅,这阕《孤雁儿》用典算是多的了。这,也许和梅花深厚丰富的文化积淀有关吧
清末国学大师俞樾的夫人姚文玉也曾有绝句吟咏梅花:
庭院无尘夜有霜,见来不是等闲香
梅,冰清玉洁,格调高雅,不仅文人以之自比,她也赢得了古今英雄的喜爱,如鉴湖女侠秋瑾便喜赋梅花,她短短的一生里共有十四首咏梅诗,如其《梅十章》之十云:
俞樾见了,欣然和之: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
传语东君,且与梅花作主人。梅花似雪,刚被雪来相挫折;雪里梅花,无限精神总属他;梅花无语,只有东风作主
冰姿不怕雪霜侵,羞傍琼楼傍古岑
予试作一篇,乃知前言不妄耳。世人作梅词,下笔便俗
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
寒宵同作罗浮梦,绝胜东坡在雪堂
侠女笔下的梅,大气、英气!。标格原因独立好,肯教富贵负初心
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
俞庆曾认为腊梅标格胜似兰芷,把惜梅爱梅之情表现得十分诚恳,而她本人腊梅似的性情品格也就随着文字传递给了读者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
古代女曲家也经常吟梅题梅,如会稽(今绍兴)歌女洪惠英,其生平几无可考。有一次,她在宴席上唱了一首自己填词的曲子:
[南仙吕入双调步步娇]衣染鹅黄新妆巧,瘦影亭亭小,斜阳惯助娇。一点檀心,清芬自抱。呼婢折花梢,插铜瓶大可添新诗料
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尔先香
[醉扶归]一样月明中,疏影横斜好;一样梦罗浮,江城何处箫?一样巡檐索,笑立廊腰,怎忍寒忘却西风峭。觑清标几回欲画笔难描,爱清标秋波兰芷输君俏
古时候以“梅”为名的往往是男人,便是近现代,这样的例子也颇不少,比如大家熟悉的作家邓友梅和近代音乐教育家、作曲家萧友梅,又如近代戏曲理论家和教育家、诗词曲作家吴梅,等等。梅有国花之称,是古典文学作品中出镜率最高的意象之一,历朝历代咏梅佳作层出不穷,人们耳熟能详的,有林逋的《山园小梅》和陆游的《卜算子》等。不过,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都说女儿是花,而百花也似和女性更为亲近,我总觉得,那些出自女儿家之手的咏梅文字,往往更本色,更耐读——历代女作家中,酷爱梅花,喜欢咏梅的不在少数,易安夫人李清照的《漱玉集》中就有多首咏梅词,如:孤雁儿。中国人认为,梅和松、竹并称岁寒三友,是读书人气节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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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