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人文主义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把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与现实人生联系起来。中国的文化,充满着泛人文主义色彩。中国的花文化就具有这一明显的特征
中国的花卉资源是那样的丰富,用途是那样的广泛,以致于在中国人现实生活的方方面面随时随地都能看到花的存在
更让人惊讶的是,中国古人深信,某些花木就是人变成的。人所共知的”岁寒三友”(松、竹、梅),“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花中十二师”(牡丹、兰花、梅花、菊花、桂花、莲花、芍药、海棠、水仙、蜡梅、杜鹃、玉兰),“花中十二友”(珠兰、茉莉、瑞香、紫薇、山茶、碧桃、玫瑰、丁香、桃花、杏花、石榴、月季),“花十二婢”(凤仙、蔷薇、梨花、李花、木香、芙蓉、兰菊、栀子、绣球、罂粟、秋海棠、夜来香),“花王花相”(牡丹、芍药)等等说法不仅表现了以花比人、以人比花、把花当人、把人当花的观念,而且,在这种观念支配下,古人往往把自身的价值取向,也强捺在花木身上,将花木分成帝王、宰相、君子、师长、朋友、仆人的等级赋予了人格化的内涵
中国花卉丰富了中华文明的宝库——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中国花文化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点,概括起来有以下三个方面:
(二)多功能性
(三)泛人文观
他们都是天、地的产物。这三者并无等级上的差别。在对于花木的观赏活动中,更能体现中国人别具一格的生命感悟方式。中国古人由于受民族自生的道家思想(包括黄帝、老子、庄子)的影响,在他们的潜意识深处,从来不把花木当作外在的自然物,而总是把它们当成与自己一样的有生命的活物看待。由于花木和动物在生命形式这一本质的规定性上是一致的,所以,中国的文人士大夫严肃认真地把花木当做像人一般的生灵对待,认为花木也和人一样有智有能。他们认为,宇宙间无非有3种活的生物:人、禽兽、花木。在中国的许多古代典籍中,出现了许多木神花仙。就连花木命名也充满了人间烟火气,君子兰、含羞草、仙人掌、罗汉松、美人蕉、湘妃竹……仅从这拟人化的名称,就可见人与花木亲密相间的程度
在“华夏”这一民族的图腾柱上,凝聚着他们对于花木的倾心爱戴、由衷赞美和无比尊崇。据古籍记载,神农氏遍尝百草百花,使花草成为华夏民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食物和药物来源。中国人的发生、存在和壮大,都与花木有着密切的关系。人们心目中种种花草的形象,成了幸福、吉祥、长寿的化身,加上各种花草本身的实际功用,便很自然地与人们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岁时节日等发生了密切的联系,
(一)闲情文化
如此这般,儒家的等级观念和道家的将万事万物看作有生命的个体的思想,便不期而然地在古人对于花木的观赏和体验中交融起来,如果再加上外来的佛家哲学,三位一体,就构成了古人花木观的基础。当然,隐藏在这种花木观背后的儒、道、释三种成分,绝不是平分秋色,而主要是道家和儒家观念。王维、白居易被认为是佛教造诣很深的华夏知识分子,但他们对于花木的种植、观赏和体验中所流露的情趣,却主要是儒、道的
它可以调节、丰富生活,但不可能成为生活的主流。中国花卉文化,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东方式的闲情文化。古时的文人逸士,他们有条件和闲暇莳花弄草、欣赏花卉,是其悠闲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由此产生了颇富东方情调的中国花文化。中国人把养花叫“玩花”,这一个“玩”字,表明“莳花弄草”是一种闲暇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