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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认识养兰与赏兰

因为“浇水十年功”的说法所引发的问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正确认识养兰与赏兰。《兰》2004年第5期登载了朱军与朱碧琴二位兰友的《养兰难吗?》(以下简称为《难》)一文后,该刊同年又发表了针对《难》文不同观点的两篇文章展开讨论,这种讨论是有益的

对于《难》文中此类过激的措词,笔者并不想就此多说些什么,因为一则兰界的客观现实并没有像《难》文说的那么严重,二则可能《难》文作者有自己难言的主观背景我们不得而知,即此本人只想对养兰“浇水十年功”的说法及其相关的问题谈谈个人浅见。更有甚者,还给“说浇花都要三年的人”罗列了好几条“罪状”,诸如“是在谋财害命”、“自甘堕落”、“拉着别人不学”、“故作高深”、“掩耳盗铃”、“不懂却装懂”、“心胸狭窄,目光短浅”、想靠此“混饭吃”、“为了面子拿些玄学(姑存此说——笔者)问题来糊弄”,总之不一而足,似有将相信“浇水三年”说法的人统统一棍子击毙的架势。在养兰问题上,《难》文极力抨击养植兰花“浇水十年功”的说法,认为这种说法是造成当前不少人兰花“养得困难,养得麻烦”的罪魁祸首,并且指出了产生这种后果的几点原因,即所谓“大多照搬古人的经验”、“看不清事物的本质”、“根本不相信科学”等等

首先,“浇水十年功”的说法就兰花养植来说本身就是科学的,是前人实践经验的经典总结,是兰花栽培管理在用水方法上的高度概括,并且经过后人若干代的验证是完全切实可行的。其次,“水培”与“土培”是养植兰花的根本不同的两种技术,《难》以此为论据难以成立,因为两种养植方法所要求的环境条件截然不同,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就如中国武术与西洋拳击不可按照各自的比赛规则同台竞技一样,那是无论如何难以说清楚谁胜谁负的。根本不像《难》文所说是什么“文字游戏”,是“玄学”。比如不论是中国的老子,还是外国的柏拉图,他们所讲的许多道理既在科学之内,又在科学之上,不能因为自己的弄不懂而粗暴地斥之为所谓“玄学”——笔者)。试问:古人根本没有“了解掌握兰花的生理规律”,不也将如何栽、怎样管兰花的经验谈了并且具体实际操作了上千年了吗?现今绝大多数兰友没有“了解掌握兰花的生理规律”,不也一亘还在谈如何栽、怎样管兰花并且具体实施操作吗?当然,笔者绝不否认了解掌握兰花的生理规律的重要意义,因为一旦真正全面了解掌握好这方面的科学知识,兰友们将会如虎添翼,将兰花养得更好、更更健壮、更亮丽,又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这样一来我的笔锋就要触及到《难》文所提到的什么是“爬”什么是“跑”的议题上来了。稍有植兰经验的人都知道,一株兰花从幼苗到长成成苗,最少要一年以上或者更多一些的时间,至于要让成苗保持健壮不败,至少必须小心谨慎地在三至五年之内把握好浇水的时间、分量、方式、方法,绝不能有任何的粗心大意,更不能率性为之或委托毫无养兰经验的人代办,否则必将功败垂成,到头来只落得扼腕长叹,追悔莫及,这早已为众多稍有经验的兰友所共识,怎么能斥之为不科学呢?至于《难》文说要谈如何栽、怎样管兰花,一定要“了解掌握兰花的生理规律”,否则就是“瞎子摸象”、就是没有学会爬就会跑(古文“跑”与“走”等义——笔者),更是离奇古怪的论调。其一,拿洗衣服来说,如果将洗衣缸中的衣服视为“湿”,那么洗衣机脱水后的衣服便是“润”:其二,拿红砖块来说,如果将刚出炉不久的砖视为“燥”,那么在空气中堆放了一段时间后的砖便是“干”。而《难》文对“浇水十年功”的经验并非仅限质疑,而是彻底地加以否定并义正词严地予以痛斥,说它根本就不科学,谁如果加以运用其结果只能是害人又害己。有眼力的读者都会发现,恰好相反,我们以往和现在学习古人经验养兰是在“爬”,而我们一旦掌握了解了《难》文所说的“兰花的生理规律”知识去养植兰花就有可能真要“跑”起来了,因此《难》文在此已经犯了一个小小的逻辑错误。因为“浇水十年功”一方面强调了养兰在浇水问题上的重要性,因为一旦浇水失控,兰花养植必然要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轻则空耗时日,重则前功尽弃,这是所有有养兰经历的都深信不疑的道理;二方面它的的确确概括了养植兰花在注重浇水功夫上的全过程。如何才能清楚把握住古人提出的这个概念呢?于此笔者并不打算作任何的概念诠释,因为恐又生出所谓的“玩文字游戏”的嫌疑,我只打两个一般的比方供大家作参照。(在这里《难》文作者显然将自己不理解的事物都一概归入了所谓的“玄学”,其实“玄学”是哲学的一种,与科学是对举而非对立。至于有没有人“一味地把它拿出来炫耀”“当圣旨照抄照学”(“圣旨”只能是照办,没听有“照学”的说法——笔者),至少在笔者周围的兰友中还未见到有这样的现象,用以对照着在实践中加以运用倒是有的。“浇水十年功”无疑是前人的养兰经验,是他们的“心血结晶”,正如《难》文中所说应该予以尊重。在这里还须提到一点,即令大家都了解掌握了《难》文所说的“兰花的生理规律”,如果不加以时日作好养好兰花的艰苦而漫长的实践准备,想一了百了,要想真正将兰花培植好,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至于如何才能将古人提出的“润”、“湿”“干”、“燥”在兰花的实际养植过程中准确而成功地加以运用,那就要求兰友自己在长期的养植过程中不断地总结、提高,做到恰到好处,防止过与不及,直至达到得心应手、炉火纯青境界。事实真如《难》文斥责的那样吗?当然绝不至于此。不知大家认为这两个比喻如何,是否有助于理解古人提出的上述概念。另外《难》文还说古人所讲的兰花“喜润而畏湿、喜干而畏燥”是个不确定的概念,其最振振有词的理由是:咱别人水培又怎么说呢?”在这里首先我认为《难》文作者还未能辩证、准确地认识清楚“润”与“湿”、“干”与“燥”的本质含义

首先,文学是普通存在的,民歌、民谣、民俗无一样不与文学沾边。《难》文在赏兰上的观点,更是让笔者不敢苟同。因此,我诚恳地进言《难》文作者,对此尤须着重加强认识,否则,只顾埋头养兰、养兰、养兰……最终将难以余剩多少对兰花的趣味是很可怀疑的,而且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兰文化也必将化为乌有,养兰业也将走进死胡同。我不否认不少人养花是为了“追求商业利润”,或者纯粹就是“追求商业利润”,但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逐步成熟的今天,有人需求名草名花,而养草养花人将辛辛苦苦寻觅到手、培植成器的罕物出手相让,致使两得其乐,各取所好,其焉可厚非哉!如果这样就不能谈“高尚的情操”,一谈就是意图愚弄人,就成言行不一的伪君子,我认为这种认识似乎过于狭隘,过于偏激了。何况临兰共赏,各有所见,各有所思,各有所感、至而各有所言,也就是说各有各的赏法,各有各的赏点,岂可千人一议,万人一腔对如,你赏兰时说“这兰真香”或“这花真美”,你是仅就直观感觉而发,但你绝不可以斥说“这花像一位绝代佳人”的人在“愚弄”你。同时,我们绝不可以以自己认识的贫乏低估兰民,如果那样,在客观上无异于对他们的卑视、贬损,表现为对兰民的不尊重。再如有人将一株色净质莹的素花视为“某某品德高尚的人”,你硬说此人简直在胡说,或者要跟谁过不去。比如,一般给老人祝寿说他“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他会听不懂而“晕头转向”?再如人们常谓美女腰如杨柳、面似满月、嘴若樱桃、面胜朝霞,谁又会真正将这些比喻机械地层层叠加呢?真是那样,美女必然成了一个妖怪,一般老百姓也不至于如此幼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只管养兰,不重赏兰,是一种不重视兰文化的表现,更是兰文化的倒退,须知缺乏文化的内涵,养兰业必将衰败,什么是文化?一种文化从某一侧面反映一个国民及民族的文明与进步,我国的兰文化所以历经千年而不衰,并且走向于今的鼎盛,是众多有识之士苦心培育的结果,我们现在的艺兰者更应该继续将其发扬光大。再则兰花象不象征高尚的情操,本存仁智之见,不可强求认同上的一致,完全可以随人“姑妄听之”,共鸣者可谓心有灵犀,不共鸣者尽可付之一笑,观点各持,不尚一论,但绝不可以妥斥人家在愚弄谁。《难》文将赏兰过程中追求“高尚的情操”与“追求商业利润”完全对立起来,认为谈追求“高尚的情操”,不过是为“追求商业利润”张比是诱骗人的幌子,其目的在于愚弄人,或者只有“文学高深的人才能看得懂”。总之,你没有那样的体验,那样的感受,你只能嗅到花的香,看到花的美,你哪里能据此否定别人那种特定的、个体的感觉和联想呢?至于说到赏兰谈到“高尚的情操”“只有文学高深的人才能看得懂”,一谈到什么情操就要“把兰民们弄得晕头转向”,更是主观武断之议,与实际情况根本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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